美与丑的互文解释
黑格尔认为,古典艺术是一种美丽的艺术,其概念内容与其情感表现相一致,艺术形式完全显示了概念的内容。在浪漫艺术中,概念大于形象,浪漫提倡个性的情感,并将其合法化。因此,精神欲望的过度宣传导致了艺术中的丑陋。黑格尔说:“在浪漫艺术的表现中,一切都有地位,所有的生活领域和现象,无论是最伟大的还是最小的,最高尚的还是最卑微的,道德的还是不道德的和丑陋的,都有它们的地位。特别是艺术越来越世俗,它越来越生活在有限的世界里,喜欢使用有限的东西,让它们尽可能地工作。”黑格尔预言,传统浪漫艺术结束后的艺术将呈现出世俗、个体、丑陋的形式。这有其合理的一面。
鲍桑葵在《美学史》中追溯和讨论了西方美学史上丑陋的历史。他认为,尽管希腊有一些丑陋、悲剧和邪恶的描述,但它是基于和谐。只有在现代,随着19世纪浪漫主义运动的兴起,美才不断失去过去的光彩,丑才走进历史的前台。黑格尔时代的文化人类学还不发达,人们对人类原始艺术的知识还很少,不理解原始艺术中的丑陋是不可避免的。原始人认为自然和社会环境是不同的,因为他们没有获得自己的本质力量,所以他们有各种奇怪的信仰,创造各种丑陋的形象是很自然的。玛克思·德索认为,原始艺术不是一种美丽的艺术,而是一种丑陋的艺术。原始人的自我丧失必然导致原始艺术以丑陋的形式出现。黑格尔从欧洲中心主义出发,以古希腊艺术为基础,将人类古典艺术视为和谐。虽然现代先锋派艺术往往看起来不美不丑,但丑不仅仅是现代艺术的唯一特征。丑陋是一个历史范畴,也是一个逻辑范畴。现代艺术中的丑陋往往是历史回归的表现。一种原始主义、野兽主义原始主义、野兽主义、超现实主义的情结,其具体表现。依靠人类的梦想和幻想,人类将现实与原始社会血与火的斗争,以及对未来理想的追求和憧憬冻结在同一平面上。
丑陋在古今中外都有,丑陋的讨论是现代的产物。康德和黑格尔并没有把丑陋作为一个重要的独立问题来讨论。但康德谈到了崇高,而黑格尔则提出了浪漫的艺术,都包含了丑陋的审美问题。伏尔泰、卢梭、莱辛、雨果等都开始讨论丑陋的问题。1853年,罗森克兰兹出版了人类历史上第一本关于丑陋美学的书。但作为黑格尔的信徒,他的审丑观仍局限于旧的美学。他认为:“丑陋本身就是的否定”,丑“不在美的范围内”,“那些产生美的因素可以倒错为它的对立面,这就是丑”。艺术不仅要描述美,还要描述丑,“艺术不能忽视对丑陋的描绘”。“如果艺术不想单方面地表达自己的想法,就不能抛弃丑陋。”但他仍未能突破传统“丑服从美”的老原则。他认为“吸收丑是为了美,而不是为了丑”丑只是作为美的衬托被吸收到艺术中,描述丑并不是目的。因此,我们可以看到罗森克兰兹的审丑观仍然是古典的,他对丑的重视隐约表现出以丑为美的现代艺术的产生。在批评了罗森克兰兹的审丑理论后,鲍桑葵提出了自己的一些看法“如果你想把所有戏剧性的灵魂和大自然都融入到表演中,你就不能忽视大自然的丑陋、邪恶和邪恶。虽然希腊人生活在理想中,但他们仍然有自己的千手怪、独眼巨人、马尾马耳的森林之神、三姐妹、女鬼、鸟身吐火兽。他们有一个跛脚的神,描述了他们悲剧中最可怕的罪行、恶心的疾病,以及他们喜剧中的各种罪恶和名誉。”在讨论了原始艺术之后,我们会看到原始艺术在过去和现在都不美丽;相反,丑陋是最基本的表达形式。各民族的图腾神、祖先神、埃及、印度、玛雅和中国原创造型艺术往往是丑陋的混合体。在中国最古老的经典《山海经》中,记载着九头兽、三脚鸟、一头蛇等“丑类恶物”。先秦时期的审美理想是先秦时期的审美理想“铸鼎像,使民知神奸”。古丑是原始人对异己自然神秘力量的恐惧。
浪漫主义艺术家深深感受到丑陋的力量,他们把激情放在重要位置,在极端体验中知道丑陋的魔力。它们不仅描绘了艺术中的各种丑陋,而且在理论上也被宣传。浪漫主义之后,丑陋极度增值,价值越来越高,不断获得学术力量。雨果在《(克伦威尔)序言》中提出了美丑对比的规律,并指出了现代艺术中丑丑的合法性侵犯。他说:“现代诗神和基督教一样,以高瞻远瞩的眼光看待事物。她会觉得一切都不是人类的美,她会发现丑就在美旁边,畸形接近美,丑隐藏在崇高的背后,美与恶共存,光与黑共存。”自然丑陋无处不在,所以自然丑陋无处不在,“诗集中在可笑可怕的事物上”,以丑为典型模仿,以滑稽丑为艺术元素。这不仅区分了古典主义和浪漫主义,而且“迈出决定性的一大步,就像地震的震撼一样,会改变整个精神世界的面貌。”“美只有一个典型;丑却千变万化。”研究现代丑陋滑稽的应用与发展是一件有趣的事情。首先,它侵入、溢出、泛滥;最后像一股激流冲破堤防。雨果以艺术家的敏锐性,对当时艺术由美向丑的转变进行了天才的感悟和预测。浪漫主义艺术中出现了一些丑陋和搞笑。现代主义已成为时代潮流。如果说雨果以自己的创作体现了这种美丑对比的审美精神,那么波特莱尔就是以丑为美。《恶之花》,多么现代的书名,它是我们这个时代以丑为美的象征。罗丹以老妓为题材的雕塑《哀米欧尔》完全抛弃了美。20世纪现代主义艺术的发展史,也可以说是一部丑陋不断升值、不断扩张,最终占据主导地位的历史。在过去,丑陋是美的陪衬;但现在完全相反,美已经成为丑陋的陪衬;或者,艺术家只是抛弃了美,让丑陋成为风头,领先。丑不再是艺术的契机,而是艺术的契机“在本质意义上呈现新的和不同的功能”。在现代艺术中,丑陋的和声学观点已经破灭。丑陋绝不是现代的产物,相反,是最古老观念的现代复活。阿多诺分析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