评价是引导社区教育健康快速发展的重要手段，也是促进社区教育协调治理的重要措施。教育部等九个部门《关于进一步促进社区教育发展的意见》（以下简称《意见》）将“完善监督评价机制”作为促进社区教育发展的保障措施之一，体现了社区教育评价的必要性和重要性。指标体系是评价内容的载体，是引领社区教育发展的方向盘，是评价的前提。科学制定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具有重要意义，势在必行。

一、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研究与实践回顾

随着学术界对社区教育研究的不断深入，越来越多的学者开始关注社区教育评价的建设，特别是评价指标体系，相关成果越来越多。一些大学教材专注于用专章或专节讨论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的建设，如《社区教育管理与评价》（黄云龙，上海大学出版社，2000年）、《社区教育转型发展研究》(沈光辉，中央广播电视大学出版社，2016)等。与此同时，相关的期刊文献也逐渐增多。有的注重对社区教育的全面评价，如《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内容研究》（张群、胡立智、乔时玲，2007）、社区教育五维一体化评价体系研究（余善云，2012）、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研究（高新，2014）；有的只关注社区教育评价的某一方面，如《社区教育课程评价指标体系建设研究》（张勇、王一凡，2013）、探索社区教育经费保障与评价机制建设（李燕娥，2013），重点评价社区教育的效果或质量，如《社区教育社会效益评价》（杜幼文，2012）、《社区教育有效性评价标准分析》（张东平，2016）、《中国社区教育教学满意度评价研究》（袁双龙，2016）等。

在实践领域，影响较大的是教育部制定的社区教育示范区评价标准（试行）（以下简称“评价标准”），此外，北京、江苏、山东等省也制定并发布了类似的评价指标体系，开展了类似的社区教育评价活动，在促进社区教育方面发挥了重要作用。特别是教育部开展的社区教育示范区评价活动，建设了大量的国家和省级社区教育实验区和示范区，成为社区教育的重要驱动力。

总的来说，上述研究和实践在继承中不断发展，在发展中不断深化。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建设的思路、原则和方法逐渐清晰，建立的指标体系更加科学合理，各具特色。虽然研究目的、方法、视角、重点等方面不同，但都有一个共同的特点，即在社区教育评价指标建设模式中，解读是主要的。这种解读模式以社区教育发展目标为指标建设的基本依据，重点关注目标的教育状况和实现程度。它具有以下特点。一是指标内容重点关注社区教育供应商（行政部门和社区教育机构）的行为和效果；二是以自上而下解读为指标建设的基本策略，首先根据社区教育发展目标确定社区教育评价的目的，然后以实现社区教育发展目标应采取的措施为评价指标的基本框架，最后以措施的外延行为具体指标；三是根据社区教育供应商的期望或能够达到的结果确定量化标准。

利用“评价标准”等社区教育评价指标进行评价，对引导全社会重视社区教育发展、增加投资、改善条件、提供保障、唤起公众参与具有重要作用。然而，由于“评价标准”等社区教育评价指标的逻辑是“供给主导”，首先关注的是“党委和政府做了什么”、“提供什么样的社区教育”，而不是“社区需要什么”。总之，由于其“评价依据反映了政府的意志，反映了社会和群众对社区教育的真实要求”[6]，难以激发社区居民参与的主动性和积极性，供给的增加也难以不可避免地导致社区居民参与或满意度的增加。研究发现，社区教育场馆和设施设备更常见，示范区附近居民反映，“不去（社区学院），通常宁愿“坐在街上麻将喝茶”也不想去，做什么，什么都不懂”，表明评价者关注的焦点远离社区居民的现实生活和需求。此外，这种评价往往具有很高的利害性，在实践中经常出现评价信息失真、评价失信。一些基层社区学院（大学）教师报告说，“监督检查是‘走过场’，‘豁免’，许多材料编制，但可以通过，没有人说”，可以看出评价功能已经异化，评价指标体系的预期方向开始偏离（见表1）。

二、新形势下建立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的战略和方法

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是一定历史时期社区教育发展目标和任务的集中反映，也隐含着评价者的立场和评价目的。社区教育发展思路和重点发生变化，相应的评价指标体系也应发生变化。“评价标准”等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是由社区教育发展的阶段特征决定的，是特定时期的产物，符合当时教育发展的现实，在实践中发挥着重要作用。

然而，随着经济和社会的发展，社区教育的发展目标、任务和重点都发生了变化。例如，仅从政策文本的角度来看，2016年教育部等九个部门的“意见”比2004年教育部关于促进社区教育工作的意见更强调社区教育的内涵而不是规模，更强调“以人为本、需求导向”、“社区为根、特色发展”，更强调社区居民的满意度和获得感，以及社区的归属感和认同感。因此，引导社区教育发展方向的指标体系也应发生变化，建立新的指标体系势在必行。它的“新”集中在以下三个方面。

(二)政府行为

政府行为主要是指政府管理社区教育的行为，其核心是提供保障，包括组织保障、资金保障、条件保障和机制保障，这是影响社区教育发展的因素之一，即居民的感受和行为。组织保障主要评价促进党委领导、政府总体规划、教育部门主管、相关部门合作、社会积极支持、社区独立活动、市场有效干预、社区教育协调管理体系和运行机制的形成；资金保障主要评价建立健全政府投资、社会捐赠、学习者合理分享等渠道筹集资金的社区教育投资机制；条件保障主要评价地方政府加强社区基本能力建设和社会资源整合。

（三）社会教育机构行为行为

社会教育机构行为主要是指社区教育机构的办学行为，包括丰富社区教育内容、创新社区教育形式、提高服务公众能力、增强社区教育内涵四个方面。这也是影响社区教育发展的因素之一，即居民的感受和行为。社区教育机构行为评价的具体内容可以在教育部等九个部门“意见”确定的框架内进行调整，突出地方特色和重点。

综上所述，与“评价标准”等指标体系相比，客户满意度评价视角下的社区教育评价指标体系存在差异和共同点。共同点主要是测量的最终指标有很多交集，甚至是一样的，比如组织保障和条件保障。区别在于，一方面两种指标体系关注的焦点不同。这套指标体系以“消费者”为中心，重点关注社区教育的软件，如社区居民的参与度和获得感，而“评价标准”等指标体系则以“生产者”为中心，重点关注社区教育的硬件，如社区教育的条件保障、是否开展活动等；另一方面，这套指标体系结构化，提供了理论假设和解释框架，而“评价标准”等指标体系则没有。但提供的结构化模式需要进一步验证和修订实践数据，笔者将在后续研究中予以关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