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代主义艺术的产生和发展往往具有巨大的颠覆性,即从社会批评者的角度否定现有的文化规范和基本精神。因此,现代主义艺术的基本精神是对不合理制度的抵制。然而,随着资本主义的发展,晚期资本主义时代“消费社会”随着文化的共机构对现代主义艺术的认可、接受和赞扬,现代主义艺术也被同化。如塞尚、毕加索、马蒂斯等·高绘画已成为现代审美观念的经典。它不仅在大学课堂上教书,在拍卖行炒作,在美术馆收藏,而且成为大公司财阀或富人的收藏和装饰。过去批评的表现已经成为炫耀财富和地位的符号。
但真正反抗现实的浪漫主义精神并没有消失。虽然社会有强烈的要求和能力将所谓的先锋艺术转化为制度化的附属物,但艺术要求的创造性和感性仍然使艺术呈现出一种批判性的精神。作为社会良知的知识分子,他也在反思这个充满怪异的社会。伯尼斯·马丁对20世纪60年代至1980年代文化艺术的分析就是一个很好的例子。20世纪60年代,西方形成了一项反文化运动,其核心任务是攻击既定的界限和结构。这项改革运动旨在将阿里尔、非限制性和表现性的混乱引入日常生活。服从幻觉剂、追求性刺激、穿异服、反英雄喜剧、反文化讽刺作品,形成了一部“表现革命”。但“在20世纪70年代中期,许多在前十年似乎是破坏性的、惊天动地的革命性的东西已经融入了主流文化。20世纪60年代,反文化运动的先驱们试图破坏所有的框架,但实际结果并没有预期的那么极端。原来的框架曾经被打破,甚至面目全非,但最终这些框架恢复了原来的边界和边缘本性”。
20世纪60年代,马尔库塞的“新左派”影响更大。“新感性”以存在主义和主观主义哲学为口号,反对理性。然而,他们认为文化精英的表现力和象征性活动是一切的主人。文化策略是把表现主义、超现实主义、达达主义和先锋艺术作为心理瓦解和革命性再社会化的武器。这受到了阿多诺的严厉批评,他认为解除对情感和文化的抑制作为政治解放的前提是非常不成熟的。20世纪70年代至1980年代,通货膨胀、失业,人们开始怀疑表现价值的假设。20世纪70年代,新教伦理观的部分复兴,许多嬉皮士转化为耶稣颓废分子。到20世纪80年代,以破碎性和奇异性为特征的摄影和叙事技术已广泛应用于妇女杂志和流行电视节目中。上世纪80年代,裸体女孩在报刊上司空见惯。20世纪60年代,反文化运动中的大量现象,在20世纪80年代,不知不觉中成为一种被接受的东西。20世纪50年代,文化市场拒绝的东西成为大众传播行业的主要精神食粮。上世纪90年代,世界文化又呈现出不同,政治冷战已经转向“泡沫经济”全球一体化进程的加快,网络时代的到来,虚拟社会的形成,使生命本身的存在进入另一个“镜像”阶段。快速增长、快速腐朽、无限的消费欲望和不断克隆的产品,使现代生活几乎被一种商品的审美主义所笼罩。生命不再承受形而上学的压力,死亡不再构成对我们的威胁,社会道德腐败、金钱、权力、肉欲膨胀。艺术走出纯诗,诗人被迫自杀,小男人小女人在私人写作。自暴自弃,甘心平庸。在大众媒体中,利用色调创造欲望,媒体在镜头的选择中制造谎言。文学批评成了一场表演。艺术成了制造事件。一个解构的时代已经到来。
这一演变过程表明,在社会发展过程中,总有一个制度化、非制度化的矛盾运动过程。浪漫主义的现代性,通过想象、夸张、幻想、破坏,总是想要展示一种真正的偶在性、个人生存的感性、没有任何羁绊的自由、生存状态的荒谬,强调生命身体的快感。如果说早期现代主义艺术是一种精英文化,那么后现代主义艺术就是一种日常生活艺术;如果说现代主义艺术是非常规的,那么后现代主义艺术就是崇拜熟悉的习俗。波普艺术是它的主要代表,它追求的是庸俗和世俗的奢华,要求作品的流行和时尚,达到的审美境界是眩晕。波普艺术消除了艺术和生活的界限,通过蒙太奇将不同时空的东西结合在一个图像世界中,最终导致了图像文化的巨大发展。这里的自然主题已经隐藏起来,取而代之的是人工符号。实体物质已经消退,更多的是电子媒体和机械复制品的快速增长。我们每天穿梭于由广告和报纸、摄影和杂志、电影和电视、屏幕和网络组成的视觉世界中。我们不断从电影、电视、杂志、广告、时尚和化妆品中选择形象。它们代表现实,形成现实,成为经验和自我的象征。鲍德里亚认为,当代媒体社会是一个模拟的象征世界,它构成了一个模拟世界。由计算机、信息处理、媒体传播、自动控制和类似符码和模型组成的社会组织取代了生产地位,成为社会组织原则。这是一个有模型、符码和控制论支配的信息和符号的时代。传媒以“超真实”画面切换掩盖了真实的不在场,镜头取代了任何批评的理论模式,符号只指符号本身的真实性。媒体日夜不停地轰炸,使私人空间公开化和世界化“类象化”。从此,由“反美学”便走向了“超美学”。鲍德里亚已经了解到后现代媒体在社会心理和个性心理健全方面的威胁,文化产业制造的威胁“完美的罪行”清算,可以说是后现代理论,重组启蒙现代精神,过于沉迷于现代精神“浪漫的现代性”的棒喝。